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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用薯粉做成薯粉条 老家手工红薯粉条制作过程

时间:2020-09-08 13:59:44 编辑:chengyufan

那天中午,老陈突然说要帮我们把那一袋红薯粉做成红薯粉条,叫我把湖边那些造竹排所剩下的竹条全都扛上来,劈开它们当柴烧。什么?当柴烧?我有些不解,这些竹子是可以有别的用途的呀。“因为做这个必须保持整锅的水开着嘛,火必须足够旺盛嘛,而竹子当然是最好烧的材料啦!”老陈嚷嚷着道,显出一些醉态,他在早晨就喝了酒。然后他们离开了,叫我作好准备,这样我只好接受任务,到湖边把那些竹条一根一根地扛到房屋前的空地上。这天是十二月三十日,一个阳光柔和的好天气。这样好的一个日子真是不该随便辜负啊,我不禁有些同情老陈,居然在早晨就让酒精麻痹了头脑,他这一天算是毁了,大自然带来的一切美好氛围他都无法感受到了。但我是早有计划的,虽然眼前这个突然的任务似乎使我的计划要搁浅了,然而我的内心还是在蠢蠢欲动,嗳,有什么呢,说到底只是体验一下嘛,我并不需要用掉很多时间的。这样想着,我就立刻实施我的计划,打算尝试一下冬泳的滋味。我本来是预备下水扑腾个半分钟后立刻上岸擦干身子奔回被窝里咬牙发抖的,不过现在有更好的方式了,我只要上岸劈竹条就足够我身体发热的了。有了这样充足的准备后,我只穿了条裤衩在湖边了。奇怪的是,脱光衣服后反而不觉得非常冷,当然这也是有阳光和无风的缘故,太阳晒得人全身痒痒的。可是今天的湖水显得有些浑浊,一些碎枝烂叶在水边漂浮着,我记起这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水位也下落了一二十公分,但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造成它的整体的浑浊,因为上流并没有奔腾涌入的河水,这个湖还是跟原来一样安静的呀,或许,在它的内心深处正在起着骚动的变化吧。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实行我的计划。我鼓起勇气下到水中,脚底顿时如万针齐扎,不到五秒钟,我立刻蹦上岸。脚慢慢恢复知觉。我再一次跳下水中,这回大概坚持了六七秒钟吧,接着还是蹦上来了。我纳闷的是,他们,那些冬泳爱好者是怎样坚持的呢?这样的寒冷是刻骨铭心的呀!确确实实像一万根无形的针一样一样顺着你的脚底,还有小腿上的皮肤往骨头中央扎进去,而且越扎越深,扎得你两脚麻痹。再作一次尝试吧,这回尽快让整个身子泡进水去。我又跳下水中,并且迅速把水往身上浇,准备全身扑入水中,可是脚呀,那种感觉又来了,真是无法忍受,我又一次蹦上岸。事不过三,我决定放弃了,虽然还有点念念不忘,但回头看看那有些浑浊的水,似乎也是不值得我为之奋不顾身的,所以我的放弃也没有遗憾。

当我用那把无柄柴刀把竹条全部劈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老陈他们还未回来作出新指示,后来得知他们去另一户人家帮忙和吃饭去了,所以这天的红薯粉条计划搁浅。

真正执行这项计划的是一月六日,那天是在老金家,而他在前一天举办了他的生日家宴。他的家门口早就用黄土和砖头筑了一个放大锅的灶,锅里盛满了水,木柴就堆在旁边。右边还有一个大木桶上放着另一口大锅,里面不放水。“必须要用两口锅!”老陈之前就对我说过。这个下午,他们开始动手表演这道传统手艺活了。我和王延辉也把农场产的那四五十斤红薯粉扛过来,和他们一起做,因为有好几家人轮流做的缘故,我们的就排在了最后。之后延辉回到镇里上班,而我就在屋里看我的书,随时等待红薯现场那边的来电通知。晚饭后,通知仍未到,我估计得等明日进行了吧。但在八点二十分左右,手机响了,老陈的声音,说前一家快做完了,马上轮到我们的了。于是我拿了手电筒前往,这时的山间公路一团漆黑,只有他们做红薯粉条的房门前灯光四射。因为一直在烧火的缘故,旁边的火盆里接连地添加了炭火,我就在旁坐着取暖,等着。

最后一家,终于到我上场了,我立刻起身把那袋红薯粉倒出三分之二在那口无水的锅内。现在看老陈的表演了,他往两个不锈钢的脸盆里倒入大半盆滚水,又盛了一大碗红薯粉,一边慢慢往盆里倒,一边不断地搅拌里头的热水,时或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里头的水,感受一下它的粘性,等到他觉得满意了,就停止往里倒红薯粉。两盆水调好,接下来就该揉粉了。老陈把那盆调好的热水端到盛红薯粉的锅边,而我跟另一位大叔早就挽起衣袖做好了准备。老陈往里倒入一点,我们立刻用手搅拌红薯粉。这个活不能太急,否则你伸出的手可能要被倒下的热水烫着,但也不能太慢,否则倒下的热水可能会把那一处红薯粉烫熟。我们都做得很好。我想,之所以要用红薯粉调和热水再浇拌,而不是直接用热水浇的原因就在于,如果直接用热水浇在红薯粉上面,那些粉立刻就会被烫熟成半透明的块状。可是为什么不用温水或冷水来调和呢,那样不是可以避免这种情况了吗?但我想,这样做总有原因,这是他们一代代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于是我猜这是为了使红薯粉能与水融合得更均匀,更密更粘,而且这样做使我们搅拌的人也感觉舒服,因为手中的粉团充满了温度,在这样的冬天,比用冷水揉面可是舒服多了。慢慢地,红薯粉凝成一小团一小团,最后融合成一大团,我们用手掌,用拳头,反复地、使劲地揉呀揉,捏呀捏,挤呀挤,压啊压,最终使它成为白白胖胖的一大团。老陈往里扯了一把在手中,这白色的胶状体就顺着他的指缝溜下来。他撅着嘴摇摇头,说太稀了点,于是往里加了些粉,我们又继续揉呀捏呀挤呀压啊,使它均匀成一团。老陈再次扯起一把,这回他满意了。于是拿了一个九孔瓢来,那九个孔都有手指那样大,老陈扯起一块粉团放进去,那九个孔里就慢慢流出九道白柱,从孔口往下越来越细,变成一根根面条样的线。他往下一顿,又往上一提,白线中断,接着他快速地把它移到那口装满滚水的锅上方,不停用手拍着里面的粘粉团,和我一起揉粉的那位大叔则从旁观察着,时或从那大团里扯起一个小团揉捏着加到老陈的瓢里。这回往下溜出的白线全进了大锅内的滚水里,而在一旁的阿姨就用一双半米长的筷子,不断把烫过的粉条夹出到大锅旁一个装着冷水的大桶内,一位阿婆则隔一断时间就把大桶内的粉条捞到也装了些水的小桶内,提到上面一个平台。在那里,老金大爷正把一根长竹竿架在放倒的两把长凳上,竹竿离地只有二十公分左右,而地上早铺好了一层薄膜。他接过阿婆提来的小桶,从里头拿出粉条,用手指把它们理顺,然后叫我——这是我的新任务——用剪刀在他指定的长度下剪断粉条,他再把那对折的粉条朝两边分开,铺挂到那根竹竿上面。冬夜的气温很低,我的手冻得有些疼,可是老大爷的手不断地在水里泡却一点也没事,当然,当了一辈子农民,经历过无数风霜雪雨的他对眼前这点寒冷是不放在心上的,他的皮肤已经粗糙,骨头已经磨炼得硬朗。于是我想起那天的冬泳尝试,不知道是我的身体缺乏磨炼呢,还是体质天生就不适应那种寒冷?或许将来还可以再试试。

之后我又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红薯粉倒入那干锅内,我们重复先前的步骤。做这事的时候,他们中总有人问我,你们福建那边有红薯吗?你们那边会这样做红薯粉条吗?似乎他们都以为红薯是这儿独有的特产。可是,他们不了解的事实是,这红薯不仅不是他们这儿的特产,而且也不是我们中国的特产,而是古时美洲的印第安人从大自然中移植培育成功,后来传到菲律宾,四百多年前又从菲律宾传到中国来的。而福建人就是最早引进该物种的功臣之一,陆耀《甘薯录》云:“明季有闽人陈经纶自吕宋(今菲律宾)移其种归,巡抚金公学曾,劝民树艺园人种入,号为金薯。”还有资料记载是,哥伦布初见西班牙女王时,将由新大陆带回的甘薯献给女王,西班牙水手又将甘薯传至菲律宾。在明朝万历十年(1582年),从当时的西班牙殖民地吕宋(今菲律宾)引进中国,由东莞市虎门北栅人陈益从安南首先引入广东。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五月,福建长乐人陈振龙又从吕宋携带回中国,试种后,“甫及四月,启土开掘,子母钩连,大者如臂,小者如拳”,福建巡抚金学曾大力推广,并撰《海外新传七则》。不过,最有趣的一个故事是说红薯出于交趾国(今越南),但是国王严禁把这个好东西传给中国,有冒犯此条的人是死罪。后来国王的公主病了,久治不愈,一个叫林怀兰的广东医者去帮公主看好了病,问要什么赏赐,只要一个红薯,但是熟的不吃,他想吃生的。于是国王命人给了他一个生的,他吃了一半,把另一半悄悄藏在怀中,想偷回中国。可是过关口的时候还是被一个守关将领查出了,林怀兰就求情,这位守关将领就说:“这事啊,我是吃国家俸禄的,如果放了你,我就是不忠;可是我太感动于你的德行了,不放你的话我又是不义,真是两难,我只好自尽了。”于是这位将领跳河自杀,而红薯则传到中国,广东的电白县霞洞乡就立了个蕃薯林公庙,就是纪念那位偷红薯回国的医者,同时为了感谢那位守关将领,也在旁边配了他的神位。这样的故事足可娱乐,但不可当真。还有相类似的说法是,相传番薯从美洲传入菲律宾后,被当地统治者视为珍品,严禁外传,违者要处以死刑。16世纪时,有两个在菲律宾经商的中国人,设法将一些番薯藤编进竹篮和缆绳内,瞒天过海,运回了福建老家,遂种植遏及中华大地。瞧,这真是,如果你有足够的想象力,红薯题材总够你发挥出一套冒险故事了。但是不管怎样,这些至少说明了红薯的难得与宝贵,而事实上它又确实是一个宝贝,不仅美味如水果,也可以当饭充饥——生活在六七十年代的穷苦中国人总有不少是因了这红薯而活下来的吧——而在现代,它的医疗功效又一再地被医学界提起,并且把它排在抗癌蔬菜之首。要是你再多了解,什么美容养颜啦,保健长寿啦,促进智力啦,等等,都会冒出来,可是无论一样食物有多么好,单一地吃食过量必定不好。

红薯粉条都挂上竹竿后已是深夜十一点,我们都饥肠辘辘了,于是他们就煮了些红薯粉条,另加几样小菜,吃饭喝酒起来。这些老农们的谈天就像吵架,或像机器的轰鸣,声音尖锐而刺耳,敲击在我的耳膜上如同敲鼓,使我的耳朵在震响之后,仍然有嗡嗡的余音。但是这些我都能沉着面对,听而不闻,专心在我的吃饭事业上,而我只吃红薯粉条,口感还真是不错,绵软柔滑有弹性,煮得又美味,我吸溜溜地边吃边赞,足足吃了两碗后,才舔着嘴唇踱进黑夜,回到我温暖的房中。

可是红薯粉条的制作还没有结束,并不是挂在竹竿上晾干就完事了,第二天我才知道还需要等待一场霜降。在没有霜来之前,竹竿上的红薯粉条还得时常淋水保湿,尤其在晴天还得移进屋里避免被太阳晒,晚上再移出来。直到一月十日的早上,我们才等来了一场霜,把它们全部冻结了,这才宣告重要步骤的完成。于是这天上午我和延辉像抬轿一样把两竿粉条扛在两肩上,上下一晃一晃地抬回农场,放在二楼的阳台上晾晒,这时候可以允许阳光尽情照射了,而霜冰化开,红薯粉条开始不停地往下滴着水。农场阿姨又花了半天时间用手把粉条理开,不让它们缠结在一起。关于为什么要经过霜冻,据阿姨说是为了使它不至于粘成一大团,而能根根分开。在经历霜冻后,红薯粉条的颜色会由原来的暗灰色转成棕黄色,那是更好看了,而估计因这冰冻冷缩一下,韧性加强了,口感也就更好了。之后在一月十四日那天,粉条基本已经晾晒干燥。阿姨便用之前晾晒红薯干留下的棕叶当作绳子,把它们一捆捆扎好。那一捆捆微带透明的红薯粉条在阳光下仿如金丝,又像西方女性的棕黄色头发,漂亮极了。

真是了不起的手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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